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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番外】俺是流莽.09

  咚咚咚!

  「來,小漪兒。」

  「哇阿--」

  卓梟拿著波浪鼓想逗流漪,但對方一個面子也不給,哇哇大哭久久未停。卓梟也想哭,相處快一個月了,汐燁與其他人抱都沒事,怎麼這女娃就只對他哭呢?

  「師兄。」門口傳來汐燁的聲音,「你有看到我家莽徒嗎?」

  「流莽?沒見著阿。怎?沒找到人?」卓梟邊說邊抱起流漪,放到對方手裡。

  「是阿。」汐燁接過流漪拍撫,「自從上次我給他雲幕遮後,人就不知道去哪兒了。可別發生什麼意外才好……」

  「不至於吧!雲幕遮又不是一定要戴著,若有危險拿下來便是。」

  「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……唉,漪兒,你阿兄到底去哪兒了呢?」看著懷裡已經安靜下來的女娃,實在開心不起來。

  「卓兄,汐燁!」一個叫聲從傳來,唐展竹突然現身在屋簷上,「流莽回來了!」

  「咦?!」



  「再來一碗!」

  「哎、好咧。」

  看著埋頭猛吃的人,眾人倒是一臉新奇,目光都注目在旁邊跪坐待命的水賊們。

  「師弟,你說這群水賊是你的小弟?」齊昇幫他裝了碗飯問,夏懷書接過飯後搖頭。

  「不是,是他們自己要跟來的。」

  「為何阿?」竹螺問。

  「我也不知。自從師父給我這雲幕遮後,我就戴著到處走。然後聽到有人喊救命,我查了查後,過去將人一通暴揍,也不知為何他們就跟著我了。」

  「你把求救的人揍了?」就算丐幫沒規矩,也沒人會把求救者一通暴揍吧?綁著馬尾的清風抱著流漪坐在對面一臉訝異。

  「也不是這麼說……嗯?我揍的人是誰阿?」夏懷書說的沒頭沒尾還不清楚,眾人根本沒聽明白。

  「那個誰,你說,怎麼回事?」年紀較大的傅左隨手抓來一個水賊過來問。

  「流老大是謙虛啦!」水賊眉開眼笑著,「當時不知為何,岸邊出現一堆水蛇,咱們兄弟被咬傷好幾個,被咬的部分都腫的跟拳頭一樣大,非得放血才能恢復。好一陣子咱們都不敢下水抓魚,直到流老大到來。原來那些水蛇是有心人放的,想要讓我們斷水斷糧。」

  「就是。」另一名水賊接口,「咱們雖諳水性,但不懂得禦水蛇。那日,流老大突然從水裡冒出,還被好幾條水蛇咬了,嚇死咱們了。但流老大什麼話也沒說,趴在地上東聞西嗅。在岸邊找了一種水草,拔起後直接敷在水蛇咬出的傷口。咱們好奇,流老大就說什麼……反正就是消水蛇咬傷,敷一兩個時辰就能痊癒,無需再放血,咱們也就死馬當活馬醫。之後流老大問了咱們近況,二話不說就又抓來一堆水蛇,扒皮去膽,搗弄好一會兒,居然就弄出了一鍋水蛇湯,鮮美好喝,又強身補氣,大伙過一天後,幾乎全都恢復了。」

  「沒想到莽徒你還懂醫術阿!」汐燁驚喜著。

  「我不是懂醫術,只是舉一反三罷了。」夏懷書把最後的湯一滴不剩全喝乾淨,「以前聽人說,若是中了蛇蟲之毒,便在他們巢穴附近找尋不枯萎的草,八九成就是解藥。我也只是誤打誤撞,找到解藥。蛇肉本就是補血氣的好食材,肚子餓了自然殺來吃,燉成湯更補。」

  「流老大又謙虛了。」

  「就是,您不但醫治咱們兄弟們,還糾出犯人讓咱們制裁。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阿!」

  「什麼?你還找到犯人?」唐展竹開口問,夏懷書用筷子撓撓自己的腦袋。

  「那時我想著也該回來了,卻有個人擋在我前面,說什麼我壞他好事、把他養的蛇都拿去料理之類的。但我沒錢賠,而且又是他的蛇先攻擊我,我講理了對方依然不聽,就只好先揍對方。結果就聽這群水賊就說他是什麼養蛇的?我也沒管這麼多,想說要是他們認識就把對方帶到水賊巢去,自個兒回來。不想他們居然跟在我身後回來,實在不解。我現在是丐幫,這麼多人跟著到底想幹嘛?」

  眾人看著這小孩,臉上流下的汗水一個比一個多。

  這孩子未來不可小覷阿……



  「對了,師父。漪兒是不是快到滿月了?」總算吃飽喝足的夏懷書開口,汐燁一愣。

  「咦?阿,算起來也差不多了。」

  「在丐幫裡能替小娃兒辦滿月酒嗎?」

  「丐幫幾乎沒有這麼小的孩子,不過咱們一向愛熱鬧,這等慶祝的活動,想必大伙也一定贊成。老子去幫你籌備籌備。」卓梟說著,起身就與其他丐幫弟子一起行動。

  「多謝師伯。」夏懷書說著,轉身就往自己帶回來的包裹裡東翻西找,瞬間就把筆墨信紙都放到桌上。

  「流莽,你要做啥?」

  「寫信。」夏懷書拿下雲幕遮,用毛筆直接沾墨水寫字,「自從與弟弟們分開後已過一年之久,也是時候給他們報個信,順便請他們過來看看這個小義妹。」

  「又是醫術又是寫字,莽徒,你還真是多才多藝。你以前到底是什麼身份?」汐燁與唐展竹臉上充滿好奇,夏懷書一愣,將視線從信紙移到他們身上。

  「說起這事,有件事想跟師父商量。」

  看著這從未提出要求、自主獨立性極高的徒弟,汐燁與唐展竹意外的互看一眼。

  「何事?」



  數日後的滿月酒席,難得邀請水賊一起,君山島比以往還要更加熱鬧一些。

  「來來來,快來喝滿月酒阿!」

  還沒登陸就感覺吵鬧,一上岸更是不得了,受邀前來的蘇若濤、楊柳與夏懷稜三人驚訝看著,這比一個富家子弟成親還誇張阿!

  「蘇先生,這……這會不會太喧嘩了?弟子擔心稜兒會承受不了這環境……」

  楊柳擔心著問,蘇若濤一聽也有理,低頭看去,夏懷稜一手緊抓著他的衣襬,一手抱著小琴,小臉蛋滿是期待萬分的紅暈,比以往看起來都還有精神。

  蘇若濤一笑,「老夫想,他應該能適應。」

  「的確是。」楊柳也知道他的心情,隨後一愣,「稜兒,怎麼你的琴沒弦?你不是特意要彈給你二哥聽,才帶來的嗎?」

  「這個是師父給的,師父說這琴不是拿來彈的,所以沒弦。」

  「不是彈琴用的?」楊柳一臉困惑看向蘇若濤,後者神祕笑了笑。

  夏懷稜重新抱好琴,正想往前走,腳卻不知被什麼東西拌到,連人帶琴都給摔了出去。

  「稜兒!」楊柳立刻蹲下一看,夏懷稜被撞得額頭泛紅,疼到眼眶冒淚,身後卻傳來戲鬧聲。

  「哈哈哈哈!」一個個子小但聲音洪亮的藏劍小孩笑得開心,手上拿著木劍指向他,「誰讓你走路不看路,踩到我的劍跌倒了吧!哈哈哈……哎呀!」

  孩子笑聲倏然變成哀嚎,應該是他保護者的女子跩著他的小耳朵。

  「傲凡!你怎能這樣惡作劇?明明是你自個兒把劍扔出去,害人跌倒,當雯姨沒看到阿?跟人道歉!」安千雯嚴聲厲色地,一旁跟在後邊的葉岳紹只得苦笑,顯然這個場景他已經看很多遍,便走到蘇若濤面前。

  「實在抱歉,在下管教不嚴。」

  「不要緊。稜兒傷的也不重,或許他更開心些。」蘇若濤笑著,葉岳紹愣了愣。

  「稜兒?夏懷稜?!」他驚喜一喚,就看到夏懷稜已經朝夏傲凡奔去。

  「傲凡!」

  「哇阿!」看著哭到唏哩嘩啦的臉,夏傲凡嚇得一木劍劈下,又將人額上打出一刀痕。隨後自己也嚇壞了,躲到安千雯旁,「呃!這、這……」

  「傲凡……你不記得我了嗎?」夏懷稜顧不了額頭上傳來的劇痛,看著人閃得遠,以為對方已經不記得他了?還是他記得,只是連當時拋下他的印象都記得?

  夏傲凡安靜會兒,「你是稜哥。」

  「那……」

  「我、我不道歉喔!」夏傲凡有些理直氣壯,「誰讓你們當時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,所以……我、我是來報復的!」

  此話一出,眾人都笑了,就連夏懷稜也都破涕為笑,起身撿回自己的琴,然後牽起他弟弟的手。

  「走吧!咱們去找二哥報復。」

  「走!我跟你說,我學到很多,肯定能贏二哥!」夏傲凡一手拉著人,一手揮著小木劍,得意洋洋地說著自己學習的成就。

  後邊的四個大人都不由得會心一笑,互相禮讓幾句,便也跟在後方走。

  「蘇先生,弟子大概明白,師弟懷裡那張無弦琴的用意了。」

  蘇若濤依然笑的坦然,沒有回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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