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中的世界

【08】1 被詛咒的血

　　寧靜的城鎮瀰漫一點寒氣，陽光雖然依舊照射，但似乎散發不出一點熱意。

　　「哈啾！」

　　頂著一頭亂髮坐在餐椅上等早餐的人不經意打了個噴嚏，坐在旁邊的黑髮男子困惑靠去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感冒了嗎？」梅斯忒問，一手兩指放在她額頭上。

　　「應該不是……」艾緹揉了揉鼻子，又打了一次噴嚏。

　　「你先去換件保暖的衣服吧！」喀維婭將樸素又豐盛的早餐放到桌上，「最近天氣開始降溫了，你還是只穿一件襯衫睡當然會著涼。至少穿上褲子吧！」

　　「嗯。」她伸手想拿自己的早餐，卻被另一雙手推遠。

　　喀維婭催促，「那還不快去？」

　　「欸？現在嗎？吃飽再去……」

　　「現、在！再不去我就讓你的早餐變黑炭！」喀維婭語氣嚴厲，艾緹有些不甘願，但她還是乖乖起身，「動作慢吞吞的，你就沒早餐了。」

　　艾緹立刻衝回房。

　　化成小女孩的琪菈已經穿上喀維婭幫她做的連身小洋裝，坐在梅斯忒斜對面的位置靜靜看著他們的互動。轉頭看向擺在自己面前的餐具，這比她用白狐型態吃飯時只有一個盤子還要複雜多了。不過身為高階惡魔家族，時常會在各個世界接受宴會招待，這時候最方便且最容易溝通的就是用人類型態。既然琪菈可以變化成人類的樣子，那麼她也得要學會人類用餐方式。

　　想起父母親拿著兩根筷子夾起食物往嘴裡送的樣子。她東看西看，小手一把抓起筷子，然後直接往白飯裡插，接著拔起，看著筷子小腦袋旁冒出問號，怎麼沒有跟想像中一樣把飯夾起來？不相信的又往白飯裡戳幾下，筷子上只黏了幾顆飯粒，小腦袋的問號更多了。

　　喀噹！

　　一個金屬湯匙落在她面前，梅斯忒坐回自己的位置上。

　　「你還是先用湯匙吃飯吧！」

　　琪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，再轉看向桌上的湯匙。她放下筷子，改抓住湯匙，回想起父母似乎都用這個叫湯匙的東西喝湯，看起來比筷子簡單多了。手背向上的方式握著湯匙，不算成功的挖了少許白飯，放進嘴裡嚼。

　　白皙的臉蛋浮現些微的紅暈，小心翼翼再挖一匙白飯放嘴裡嚼。

　　「喜歡嗎？」換好衣服回來的艾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，對方的小臉蛋連連點頭，她笑了幾聲，「我也喜歡。」

　　「快、快點吃啦！」

　　在一旁聽到不好意思的喀維婭惱羞成怒的朝她大聲催促，對方依然那張傻笑。



　　叮咚！

　　「不好意思，有人在家嗎？」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。

　　「阿，大概是來領包裹，艾…唔！」正要起身的喀維婭被艾緹捂住嘴，硬生生壓回椅子上。

　　她嚴厲的噓了一聲要梅斯忒安靜，臉上不再掛著那副傻笑，就連琪菈也感覺到不太對勁的氣氛。

　　「顧好梅斯忒和琪菈，待在這裡，不要出聲。」

　　這大概是服從鍊第一次發揮功能，喀維婭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僵硬，聲音也發不太出來的樣子，只是認真回看對方的綠色眼眸。

　　艾緹對她笑了笑，走出廚房後帶上門。

　　旁邊的小手輕輕拉扯她的衣袖，喀維婭這才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解開了束縛，伸手在琪菈的頭頂輕撫。

　　「乖，安靜的把飯吃完。」琪菈收回小手，乖乖的轉頭繼續吃飯。

　　但坐在對面用手撐頭咬筷子的梅斯忒就沒這麼單純，好歹他也曾是特種兵和通緝犯，這種神態就算不用問都知道，艾緹正在戒備門外的女人。

　　喀維婭也明白，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要他們待在這裡不幫她解圍？



　　喀！

　　「阿，管理員！我就知道你在家。我還在打算沒見到你就要走了說。」

　　站在門外停著一輛從以前就不退神秘風格的黑色車輛，以及站在車門旁的黑色西裝男子。婦人一身華麗裝扮，一看到艾緹走出門，塗抹艷色口紅的嘴笑的樂不可支。

　　「你好，有什麼事嗎？」艾緹淡笑著走去，卻沒有伸手打開門讓對方進來。

　　「沒什麼，我見你三個月不在家，聽說你回來了，就抽空過來看看你。最近還好嗎？」

　　「是，謝謝你的關心。」

　　「是嗎？我聽說你去幫那奴爾人接生。你又不是醫生，幹嘛幫那種又臭又噁心的生物啊？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不就好了嗎？光想像那種生物居然還待在核心世界，真是令人感覺不舒服。」

　　婦人似乎一說就聞到臭味一樣整張臉皺了起來，艾緹只是靜靜的聽。

　　「對了。這次我到翠晶世界發現到很稀有的寶物，你看看。」婦人見對方沒有附和自己，便轉移話題，打開自己的黑色手提包，從裡面拿出一個約五公分高的中型圓柱玻璃瓶，用力的晃了幾下，瓶中出現微透明的多角圓球漂浮。

　　「晶體球？」艾緹的眼神閃過一絲嚴厲，「這應該不是馴養的吧？」

　　「沒錯。」婦人得意的笑著，「這是我在玻璃樹叢捕捉到的野生晶體球，它比馴養的還要有活力吧？」

　　怎麼看都覺得這可憐的晶體球都快奄奄一息了。

　　「女士，我想應該有規定不准任意捕捉其他世界的野生生物吧？」艾緹推了下眼鏡，「請你把他交給我。」

　　「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，區區的野生晶體球，只要我有證明，這就會是馴養的晶體球。」婦人看著瓶中微微顫抖的晶體球笑，「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，也不是不能給你。」

　　她的眼神轉看向艾緹，後者微微嘆氣。

　　「我已經說過，任何生物都有生老病死的過程，您這樣子只會……」

　　「行了，我很忙，沒時間聽你講那些廢話。」婦人有些不耐的搖晃手中瓶子，可憐的晶體球在狹窄的空間東撞西碰，「而且我要的不多，反正你還會再生，只是這一小瓶的量應該不是問題不是嗎？」

　　「既然你這麼想要，那為何你不自己去鳳凰界？」

　　「因為我要的不是輪迴不死，而是年經的美貌。」她摸著自己的臉，「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能維持這美貌，卻因為我身為純種的人類，每年不得不提防老化的肌膚，每天都在做保養卻還是沒辦法預防。」

　　「所以你這次就用野生的晶體球威脅作為交換？」艾緹冷靜拆穿婦人的計畫。

　　對方也不再好顏悅色，將玻璃瓶收回自己的黑色手提包內。

　　「隨便你怎麼說。我現在可是核心世界的人，你只是一個偏僻城鎮的小小管理員，不可能對我做任何事，而我卻有權力可以告發上層人員你的事。要是你想要這個晶體球，就把你的血給我作為交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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