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中的世界

【番外】俺是流莽.06

　　丐幫，位於江南的君山島，由尹天賜所建，楓華谷一役後，由郭岩接任第二代幫主。天底下最自由自在、無拘無束的幫派，廣義來說天底下所有乞丐都是弟子，在這個動亂時代幾乎遍佈整個大陸，可謂最大幫派。但實際上，能學得丐幫武學的人，才是真正的丐幫弟子。



　　「喔……這樣阿。」

　　少年毫無形象啃咬著一隻烤熟的雞腿，聽著其他圍繞在火堆邊的乞丐談論丐幫由來，他們也正在享用一隻烤雞的其中一部位。

　　解說的人有著灰白蒼老的面貌，看少年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，反倒呵呵笑了幾聲。

　　「瞧你這樣，顯然還是不明白老子的意思阿。」

　　「不就是無聊說事、介紹丐幫嗎？」

　　「小子，瞎了一隻眼，目光也短了一半嗎？」老乞丐不屑的責罵，「老子是看你年紀小就會武功，何不去加入丐幫成為正式弟子呢？」

　　「這主意不錯。」另一個較矮的老乞丐附和，「丐幫弟子都得戴那個叫雲什麼東西的遮住雙眼，反正你也瞎了一隻，就去試試看。」

　　「你們這是要趕我走的意思？」

　　「快走快走，少一個人吃飯，咱們還可多吃一口。」其他人也笑著紛紛加入驅趕行列。

　　少年輕嘆口氣，自從他來到這裡幫他們趕走那些愛欺負人的惡棍後，這群乞丐見他年紀小也落難自此，都對他關愛有加。他心裡自然是感激不盡，便擔起保衛與打獵的工作。雙方互助生活一段時間，他早明白這些人純粹只是想幫他找可安身之處。

　　「也好，我也該起身到下一個地方，便去試試好了。」說著，便把啃乾淨的骨頭扔到火堆裡，拿起自己防身用的木棍，起身就準備離去。

　　「哎，小子。」一個叫聲喊來，少年轉身下意識伸手，抓住對方扔來的小包裹。老乞丐笑著，「這有饅頭你帶著吃吧！」

　　少年愣了愣，把包裹扔回去，「我隨手都能抓到食物，你還是自個兒拿去吃吧。」

　　老乞丐料中般笑了幾聲，「小子，臨走前，告訴咱們你的名字吧？」

　　「沒這個必要了吧？」

　　「哈哈，有啥關係？若你真進入了丐幫，改天咱們幾個去丐幫就能找你了阿！」

　　「流老頭，你總算說出真心話了。」

　　看著少年一臉嫌棄，乞丐們笑得更大聲，少年也跟著無奈一笑。



　　從長歌門離開，已過了數個月。夏懷書一度回到金水鎮想找尋線索，舊家損毀嚴重，但並沒有被燒成平地，四處雜亂顯然有人來過並翻找著。或許是流民想找尋值錢的東西，也或許是兇手想找可能被當作線索的證據。

　　夏懷書一回到舊家，便在後門處看到一具有火燒痕跡的白骨。

　　那是當時保護他們卻來不及逃走的母親竺冰兒。

　　他一開始吃驚到無法回神，慢慢恢復神智後，便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。他在位於更深處的地方挖了兩個地洞，一個埋著自己母親骸骨，另一個埋著不知道是誰但應該是夏府下人的骸骨，並各自立上木牌。然後又在不遠處挖了一個洞，將一些還沒被偷走的玉珮書籍放進一口木箱裡埋了下去。

　　夏懷書在兩塊墓前整整坐了一日，最後磕了三個響頭後，默默離去。

　　之後他來到父親生前工作的衙門，現在已讓一位約四十幾歲的男子接手。夏懷書沒有直接就上前打招呼，因為他不確定這個新上任的官員是不是跟他家滅門一案有關，便以落難乞丐的身份在金水鎮裡四處打聽，並暗中觀察這位大人。可惜這位大人並沒有他父親的清廉公正，膽小怕事也沒有主張，很多案件都是隨民意而判，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，不願牽扯太複雜的事。

　　他推測這人應該跟夏家滅門一案沒有關係，也不會完全否定。唯一肯定的是，這個官員不會給予他任何幫助。如此認定後，他便拜託認識的衙役官員，以童工的名義進入工作，以前一些舊識的衙役認出，心裡也都明白他的來意，便默許他的行動，有時候也會偷偷暗自給予幫助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，夏懷書很順利就拿到自己想要的資料，隨後離去。

　　靠著那些資料，夏懷書四處走訪父親的官場友人所在的城鎮，用乞丐的身份四處探聽消息。途中，意外得知父親官場同窗樂大人遭到陷害被判死刑，樂夫人上吊自盡，底下一位女兒行蹤不明，樂家也慘遭與夏家同樣的下場。

　　樂家之女剛滿月時，大哥夏懷昊正好上京趕考，父親便帶他與夏懷稜一同前去道賀。當時他們在樂家夫人懷裡，看到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女嬰，夏懷稜還不小心被小女嬰抓到長髮，又不敢用力拉扯而無助的哭。樂家夫人無奈笑了笑，幫忙夏懷稜的頭髮脫離魔掌，才結束這場小鬧劇。

　　如今想來，當初那個小女嬰至今應該也才四、五歲，夏懷書靠著父親的記錄，來到樂家所在的城鎮。所幸樂家只是被抄家貼封條，並沒有燒毀，他趁天黑時潛入府內。已經習慣一人的夏懷書一點也不害怕這瀰漫詭異氣氛的空宅，反而大剌剌的點起燭火，四處探索。果不其然找到一些蛛絲馬跡，還有些是樂官員與自家父親落獄時的來往信件，顯然這位同窗友人也不相信自己友人會有貪汙一事，甚至還私下找了一些人證物證，紀錄書信並藏在一堆書裡，這讓夏懷書收穫極大。或許這樣的行動被兇手發現，所以也遭到抄家滅族之禍。

　　他心裡對樂家極為愧疚，將這些證據書信全都帶走。本還想找一些樂家象徵的傳家寶或玉珮之類的，但或許早有小偷光顧，也或許是被遣散的下人拿走，幾乎找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。最後，他來到樂家祠堂，這裡是唯一沒有被搗亂的地方。他點燃一盞燭火，朝樂氏祖宗牌位三磕頭。

　　「樂伯父，樂伯母，我是夏懷書，不知您老可還記得？我現在四處流浪，是個乞丐。得知樂家遭此災難，前來拜訪探望。」說著，他將方才找到的書信放到面前，「這是我在書房找到的資料，想必是樂伯父為了夏家清譽，盡心竭力找出來的證據，如今在我手中。二位放心，我既為夏氏二子，決不辜負您的心意，定會用兇手的血，來洗清夏樂兩家的清譽。至於樂家之女目前生死不明，二位在天之靈，請務必保佑她一切平安，早日讓我找到她，我定保她安全無虞。」

　　說完，再度朝牌位三磕頭，收起書信便離去。



　　之後，他繼續四處流浪，找尋線索並打聽樂家女兒的下落。流浪期間他學會與乞丐們互助生活，並藉由打鬥提升自己的武術。但家傳武術是父親親自所教，死後也沒有留下拳譜劍法，以他目前武術來看實在有限。想投靠某個門派，卻勢必會長年都留在某個地方，這讓夏懷書有些傷腦。

　　所幸遇到流老頭子，他曾在丐幫混過一段時間，會些棒法與掌法，加上對方的描述，夏懷書覺得這個幫派對於自己來說，再適合不過了。問到丐幫詳細所在後，夏懷書哼著曲子往江南的君山島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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