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中的世界

【19】1 和平寧靜的聖誕節

　　原本被轟破一個洞的屋子向武業世界的長老要求後，一天之內就修復的跟原本一模一樣。

　　這天，斯爾利亞像王者一樣，一腳疊在另一隻腳上坐在沙發，黃色鏡片下的眼珠直盯著跪坐在他面前、全身幾乎都有繃帶傷痕的人類。

　　這種情景已經維持一個小時多了，但因為艾緹有錯在先，兩隻使魔只能默默佈置家裡裝飾，不敢插手。

　　「所以，記住了嗎？」不同於平常的語氣，斯爾利亞低聲嚴肅的說，艾緹點點頭。

　　「是、是的……」

　　「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？」

　　「可是…是對方先來轟掉我房子的……」

　　「就算房子變成廢墟也不可以拿性命當賭注玩！！」斯爾利亞憤怒的掐起艾緹雙頰厲聲斥責，「除了鳳凰和你以外所有的生物都只有一條命，喀維婭也只不過比人類長十倍壽命，死了一樣不能復活，你也稍微保有一點基本常識好嗎？」

　　「對、對負起……」艾緹趕緊拍拍對方的手要求放開，臉上的傷口都裂開了。

　　斯爾利亞這才放開她，「給我寫一千字悔過書給我！」

　　「一千？！」上次打爆大砲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破皮流血，另一手因為扭到一直綁著繃帶，連能不能寫出一百個字都是問題。

　　「太少嗎？兩千怎麼樣？我不介意可以多看一些字。」

　　「…我喜歡一千……」

　　「很好。」

　　「斯爾利亞可以了吧？反正我沒事，艾緹也已經反省了……」不忍對方一身是傷還被教訓跪在地上一個小時，喀維婭總算敢開口求情。

　　「閉嘴，你真以為這只是說一聲沒事就可以解決的嗎？」斯爾利亞嚴厲的駁回請求，「萬一被上面的知道了，艾緹能不能回來都是一個問題！」

　　「咦？」不只喀維婭，連梅斯忒也停下正要掛上雪人裝飾的動作。

　　「不能回來是什麼意思？」

　　斯爾利亞推了下黃色眼鏡，「管理員不是任何人都適任，所以當管理員犯法但不是很嚴重的話，會被關到反省室兩個禮拜到一個月不等。艾緹這種情況大概會被關上兩個禮拜。」

　　那還是回得來不是嗎？喀維婭怎麼聽都覺得這只是警告般的懲罰罷了。

　　但一旁的梅斯忒卻嚴肅衝了過來，「艾緹你不要我們了嗎？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喀維婭真想當下就直接反駁，憑她一個公主的身分，只有她不要別人而沒有別人不要自己的情況出現。不過潛意識裡卻又不免困惑，艾緹的情況對她來說很特別，不禁也有些擔心。

　　看梅斯忒手上的雪人非常無辜的被抓爛，艾緹笑著伸手輕拍他的腦袋。

　　「不是，剛才斯爾利亞不是說了嗎？只是被關到反省室而已。」

　　聽艾緹保證一樣的說，梅斯忒鬆口氣笑了，像一般家犬一樣蹭著對方的手。

　　「我聽說你們不是要一起過年的嗎？」斯爾利亞整個人攤靠在沙發開口，「聖誕節過後不到一個星期就過年了，一關就關兩個禮拜，回來年都沒得過了吧！」

　　梅斯忒困惑，「所以你指的是這個？」

　　「要不然呢？」

　　雖然斯爾利亞的解釋很合理，但喀維婭總覺得不太對，卻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。好吧，就暫時先當作是這樣好了。

　　攤坐在沙發上的橘眼，靜靜注視著轉身繼續在窗戶貼上黃色小星星的惡魔。



　不論過了多久時間世代，人類總喜歡熱熱鬧鬧的過節慶，更別說是人類佔了百分之八十的核心世界，更是全球都一起慶祝。今天是古代西方國家流傳世界各地熱鬧不已聖誕節的前夕，平安夜。

　　一直都期待來核心世界過這個節日的喀維婭，早在幾天前就興奮不已的策劃這兩天的菜色，連一旁好奇不已的梅斯忒也被感染這份期待，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堆聖誕節裝飾，甚至還弄來三只紅色大襪子，因為家裡沒有璧爐，所以他改掛到平常三人常坐的餐椅背上，今天一大早就興高采烈的忙佈置，艾緹都不好意思說這是只有乖小孩才會得到的聖誕禮物，更何況聖誕老人是從煙囪鑽進屋的。

　　被斯爾利亞教訓了一個早上，因為身上太多傷口要好好休息，佈置準備什麼的也早就被喀維婭和梅斯忒接手做。艾緹現在只能乖乖坐在沙發上，像個小孩子在寫寒假作業一樣，努力在平板上寫悔過書。

　　這時喀維婭在廚房準備到一個段落，就等梅斯忒和斯爾利亞把買齊的材料拿回來，就可以做最後一道料理。確定好沒問題後走到客廳，看向正努力思考要怎麼寫反省書的人。

　　她坐到旁邊，看著只有兩行不到五十字的進度，無奈笑了聲，「想不出來要怎麼寫嗎？」

　　「嗯，而且手不好動……」艾緹一臉快哭的樣子，雙手不止纏好了繃帶，還冰冰涼涼的，她的腦袋也快被這悔過書給凍了。

　　突然一雙比她白皙漂亮的纖手覆蓋住她的手，喀維婭一臉驚訝，「好冰！你很冷嗎？」

　　艾緹像是嚇到一樣抽回手，又猛然一愣，「阿，不……呃…我、我不是冷啦…只是血液不太循環而已，沒事沒事……」

　　喀維婭有些半信半疑，暖氣開的氣溫對人類來說應該剛好，但她又對人類的身體構造不了解。

　　「好吧！那我去幫你弄些熱茶水暖身……」正要站起的雙腳突然被手扯住，她看向抓住的人對她笑著。

　　「不用不用，你坐在這裡陪我就好。」

　　「……喔。」喀維婭覺得她的臉有股莫名的熱度竄升，身體又乖乖坐下。

　　「這給你。」艾緹把平板和筆拿給她，「幫我寫。」

　　喀維婭有些惱火，「斯爾利亞罰的人是你，又不是我，為什麼要我幫妳寫？」

　　艾緹露出為難地舉起綁滿繃帶的雙手，「你看，我的手綁成這個樣子，連字都寫得歪七扭八，你現在是我的使魔，當然要幫受傷的主人做事。」

　　喀維婭看著那雙手，的確是因為她的關係受傷，但那又不是她挑起的麻煩，怎麼現在說的好像是她的錯似的？猶豫好一會兒，她無奈嘆氣了，老實說她也實在不忍看艾緹雙手綁著繃帶還要忍痛寫字。

　　「就你有理，不過我不會幫你想喔！」

　　「維婭對我最好了。」

　　艾緹開心笑著將腦袋靠到她肩頭上，喀維婭再度無奈嘆氣，把對方唸出來的話一字字寫上平板裡。

　　途中，她隱隱發現，偶爾碰到的手已經不再那麼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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